#仿生棋手会梦见电子棋盘吗
#又名赛博围棋3099
Summary：
3099年的南梁城，一个叫褚嬴的孩子捡起了一块上面有着马克笔字迹的棋盘。
他的命运就此发生改变…或者说，这就是他原本的命运呢？
预警：真的不是很想剧透但这篇里目前出场的褚嬴既不是替身也不是转世不是重生且没有任何的狗血剧情。含有微量不重要的原创人物、对于未来的奇异构思（来自于头号玩家、阿丽塔等等一众影视作品）、并非很吃设定的科幻故事所以可能会有设定上的bug、以及很多、非常多的OOC
如果说有什么会比围棋更长，也许爱是一个答案。
它早在围棋之前诞生，也会比围棋更晚结束。
比历史更长，比未来更远。
你喜欢这个答案吗？
01 “我不下了”
“这种地方还能有这么古老的木头棋盘。”长发男孩从垃圾堆里刨出来一块深棕色的木板，他费劲吧啦的抹干净木板上的污泥，寻思着这木头应该能卖个好价钱。没办法，整个大陆已经有十几年没再有一棵树发芽，尽管科学家们研制出了其他的替代品，木头的价格还是水涨船高，“这得是多少年的老古董啊，早几百年前就都开始用全息棋盘了。”
男孩用指节扣了扣棋盘，清脆的声响让他稍有犹豫，能见到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他有点不能相信这只是巧合。他也不顾这里是京城的企业堆积工业废物的垃圾场，直接盘腿坐了下来开始端详这块破破烂烂的木板。
说它是棋盘确实有些太过于抬举，得亏男孩算是半个围棋专家，这棋盘也就剩下了天元和星位的几处黑点，其他的刻线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磨没了。凭借着对于围棋的记忆和手感，男孩还是很容易猜到这块木板原来的作用，就好像是着了魔一样，他用随手捡起的脏毛巾沾了点地面上的积水，试图再把脏兮兮的棋盘擦得干净一些。
“这还是个初学者的棋盘。”男孩看到了棋盘周围写得七扭八歪的笔迹，心下觉得这大概是新手数不清点位才写下的标注，“挺可惜的，要是棋盘没那么脏我就留下来了，反正我最近也交不起全息围棋的订阅费用。”
想到这里，男孩不禁神色落寞。别说是什么围棋，他现在连交学费的钱都没有，要是他还想下个学期到学校去读书，他只能想办法卖掉棋盘。围棋这样的东西对于他来说是虚无缥缈的梦，无论有着再好的天赋，在这样的环境里，他都无法凭借围棋获取生存下去的资源。
围棋是玩物，是观赏品，棋手对输赢不再敬畏，他甚至连跻身这个领域的资格都没有，遑论这也不是他想要的围棋。
“你不要这么放弃啊！你再擦擦不就干净了！人贵在坚持！”突如其来的感伤让男孩的思绪不知飘向了何方，深更半夜的垃圾场里连守卫都去睡觉了，周围绝不可能有任何能发出声音的生物，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男孩吓了一大跳，他一个没拿稳，棋盘径直掉在了地上。
“你别摔啊！我这老胳膊老腿摔坏了怎么办？”男孩四处张望了几下，确定他的身边确实没有任何活物的存在，那个声音并没有停下来，他循声望去，发现声音的源头居然是掉在地上的旧棋盘，“快点捡起来，少年，你这是捡到宝啦！”
“何方妖孽在此作祟！”一瞬间男孩想起了自己看过的各种话本故事电影，脑子里全是恶灵附身冤鬼索命的情节，他后撤几步举着那条脏毛巾，那是他目光所及之处唯一能够拿在手里的东西，他试图摆出防备的姿态，目光紧锁在那块破烂的棋盘上，大气不敢喘一下，“速速现身！”
“你着什么急啊，这那么长时间没人跟我说话了，我不得活动活动筋骨。”强行鼓起的勇气掩盖不住男孩语气的颤抖，而那声音却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在男孩惊诧的目光之下，一颗脑袋从棋盘里缓缓的探出来，嘴里还嘟嘟囔囔着，“我这待遇也太差点了，人褚嬴出来的时候好歹是我爷爷的阁楼，怎么到我这儿就是个垃圾场。”
半透明的人影从棋盘里慢慢升起，看身形大概是个刚刚成年的男子，不算太高，脸上还带着些稚嫩。他稍有模糊的身形在路灯的照射下散发出了些许泛白的光，活像是电子显示屏映出的荧光。男孩虽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明显看起来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了，这场景让他感到非常熟悉。
“你是谁？你是什么型号？”
“去去去你当我是机器人呢，还型号。你爷爷我可是活生生的人。我可在这棋盘里活了一千年呢，小朋友，咱俩可算是有缘人。”男人在全身都从棋盘里钻出来之后显得十分兴奋，蹦蹦跳跳的好不快活，他左瞄两下右瞄两下，最后还是盯着眼前奇奇怪怪的小男孩。
“你不是围棋AI吗？内置在棋盘里的程序。”男孩显然不是很明白眼前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现在的棋盘里都由内置的AI，可以全息投影教人下棋，有的确实脾气很奇怪…就跟你差不多。”
“你这都在说什么，怎么还有围棋，还有什么AI的事儿，我就是个人，活生生算不上吧，但我确实是个人。”男人对面前这小孩的说法有些嗤之以鼻，“有缘人你叫什么，你把我放出来，你可就跑不了了啊。”
“我叫褚嬴。”男孩被这一出整的发懵，“你呢？”
“我叫…”男人活跃的声音戛然而止，他错愕的看向长发的男孩，满眼的不可置信，就好像从棋盘里蹦出来的不是他而是那个孩子一样，“少年啊，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褚嬴啊。”男孩还是认为从棋盘里蹦出来的男人是人工智能的全息成像，几乎所有棋盘都有这样的功能，已经持续几百年了，“你说你不是AI，那你是什么？妖怪？鬼魂？”
“天地可鉴我这是找到了吗？格泽曜日诚不欺我这一千多年我可真没白等着，虽然看着小了点但是仔细一看也不是对不上，少年啊，你再说一遍你是谁？”男人的语速飞快，听得男孩脑袋发胀，他只能不厌其烦的重复着自己的名字，告诉对面自己叫做褚嬴，这个名字是被国家登记的合法姓名，并没有在开玩笑。
“我叫时光。”男人在最初的喜悦之后终究还是冷静了下来，他报出了自己阔别已久的姓名，“时间的时，阳光的光，就住在这个棋盘里，今年是哪一年？”
名为时光的男人看起来确实不像是索命的恶鬼，且这个名字多少让褚嬴觉得有些熟悉，像是一种感召，他最终还是放下了戒心。他看起来并不年长，甚至面孔还带着些学生的稚嫩。起初褚嬴不相信，但据他所知，人工智能确实无法作出如时光一般复杂而多变的表情，使用如此起伏而变化的语调。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很多不能用常理解释的事情，时光用非常夸张的表情强调着自己绝对是个活人，三番四次之后褚嬴也只能当自己是碰到什么科技无法解释的玄学，继续听他说话。
“今年是3099年，第三十一世纪。”褚嬴将手表上的纪年投射在了空气中，时光在看到了这个年份之后沉默了许久，“既然你说你不是AI，那你能解释一下你到底是什么吗？”
“这事说来话长…”时光很没有形象的直接盘腿坐下，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褚嬴也这样坐下，“坐下听吧，我们从格泽曜日说起。”
“格泽曜日？”褚嬴不解。
“就超新星爆发，反正听你的话说现在科技已经特别发达了吧，这个你应该理解吧？”时光的眼神里带着些许的揶揄，褚嬴点点头，这说法他在学校的自然科学课上听过，“就是格泽曜日把我送进这个棋盘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棋盘觉得我有什么未竟的事业要去完成吧，反正他有这么个传统，我就这么一直呆在棋盘里了，直到有一阵白光把我带了出来，然后我就见到了你，有缘人，只有你能见到我，只有你能和我说话，而我…也可以帮助你做一些事情。”
“…童话故事吗？”时光讲故事的能力很难形容，他好似是把一个很长的故事掐头去尾只讲出了主题的框架，那些更值得去探究的部分全都被他藏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按你的话说，我是要和你签订什么契约吗？”
“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男？想不到现在过了一千年这个还是那么火，你还看这种东西？不过我现在就是个魂儿，能干的事情很有限。”时光笑了两声继续解释，“我学习也不行，高中都没毕业，也就只有一件事情能帮你。”
“你应该很喜欢下围棋吧？”时光看向了在他身旁孤零零棋盘，眼中闪过的是未言明的愁绪，他想动手摸一摸那个棋盘，可他的手掌透过了棋盘的底色径直渗入了地里，时光很快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做了什么傻事，讪笑两声继续转头和褚嬴说话，“我也没有什么别的能力，唯一能做的只能跟你下棋了。”
“不过我下棋还是很厉害的，虽然那都是很久之前的老黄历了，但我可是大名鼎鼎的时光九段，闭眼之前还下赢了他们弄得什么围棋智能。”听见围棋二字的时候褚嬴的表情忽然有些难看，他不免又想起了自己捉襟见肘的经济状况，那时时光正在抬头寻找些什么，他完全没有看到这纠结的表情，“围棋，你想学什么，我就能教什么…前提是我真的教的了你的话。”
“时光九段…所以你就是那个，下赢了最原始的围棋AI的棋手？”话到这里，褚嬴可算是知道那中隐隐约约的熟悉感究竟是从何而来，作为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棋手，时光的名字一直记载在他们的历史书中，只不过着墨太少，只有寥寥几句罢了。那个年代、那些棋手，留下了引人遐思的棋谱和残局，最终被掩埋在厚重的历史之中，成为了众多史料中并不完全光彩夺目的一部分。
“所以我那么有名吗？你们人人都知道我？我是不是有好多研究资料什么的…是不是还能有以我名字命名的围棋比赛？”时光被此吸引，缠着男孩开始问东问西，棋手虽然并不追逐名望，但能名留青史未尝不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情。褚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不扫他的兴致，告诉他其实他的故事只不过是教科书里赞颂人类智慧的一句话而已。
“不那么有名吧，只是…我看书的时候见到过，仅此而已。”褚嬴解释道，有句话他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反正他的历史老师在划考试重点的时候从未把写时光的小小段落纳入考点，“时间不早了，不管怎么样…你先跟我回去吧，咱们也不能在垃圾场风餐露宿。”
“说这个我可就精神了，现在的交通工具是不是全都大变样啊，我那个时候大家还在开汽车，出远门的时候要坐飞机，现在是不是马路上行驶的都是飞船啊，就跟那个时候的科幻电影一样，阿凡达，黑衣人，复仇者联盟之类的。”褚嬴这个时候觉得时光就好像刚出生的好奇宝宝什么都要问上两句，很久没有人同他这样热切的讲话了，他解释了很多也没有嫌烦，“我看这街道和以前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这真的是1000年后的未来吗？”
“你要是想看飞船你就得到京城去，定居在那里的人才买得起通勤飞船，向我们住在这种卫星城的人最多也就用电动车代步…你看，就跟自行车差不多，只不过是磁悬浮的，可以移动的很快，也不用轮子。”褚嬴指了指面前形似摩托车但没有轮子的交通工具，这电动车外表应该是涂了一层珠光白漆，不过大概是因为日晒雨淋，这层科技感十足的白漆开始斑驳脱落泛黄，连启动时亮起来代表能量充足的蓝色LED灯光都有些闪烁。他把那块棋盘放进了前面的置物篮里，有点欲言又止的看着时光，“我买的是最最基础版本的二手车，单人座，就坐得开一个人，你要怎么办？”
“本来还想试试能不能跟你一块坐坐这新式的电动车…确实他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一辆车，不过我可不能跟小朋友挤一个车座，你别担心，我回棋盘里就行。”时光此时倒是颇为善解人意，尽管他的眼睛还黏在这辆车上，他还是迅速在空气中隐去了身影，“我就暂且先回到棋盘里，到了我再出来啊。”
还行，褚嬴想，这人怪是怪了点，至少还算是善解人意。
“你刚说什么京城啊卫星城什么的，这都是什么意思？这儿已经不是方圆市了吗？这儿还是中国吗？”时光虽不见人影，可他的声音依旧魔音灌耳一般传进褚嬴的耳朵里，他吓得一激灵，直接给电动车开到了最高速度，“你慢点啊褚嬴，得亏我这已经是个魂了，要我还是个人得被你这风驰电掣吓得灵魂出窍。”
“这还不是怪你！突然说话多吓人啊！再说这速度都不算快的，我这二手车跑的速度只有正常的一半。”褚嬴在心里撇撇嘴手上稍稍减速，他确实也不愿意大晚上在街道上开赛车，“现在国别的概念确实很罕见了，我住的地方是汉语区，一个以中文为主要交流语言的地方，反正…各地有不同的划分方式吧。京城就是汉语区的中心城市，或者说富人区吧，那边环境好，居住条件也好，大企业、政府机关，基本都在京城。周围一圈小城市都是卫星城，住的都是我这样普通人，环境差点，消费水平也不高，他们用现代意义上的中国建国之前的朝代为这些城市命名，像我住的这个城市就是南梁城……至于你说的城市，我想很早之前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吧。”
“好家伙，南梁城，你们这领导人也真是会起名字…”时光絮絮叨叨开始碎碎念，只是他的声音被风淹没，后面他说了什么褚嬴也没有完全听清。
“你很熟悉南梁吗？”褚嬴随口询问，他觉得时光用如此稔熟的口吻讲着这个名字，他必定和这段历史有着什么渊源，说不定是他以前考大学的时候差一分投档，结果刚好答错了这道标准答案应该是南梁的题，就这么记了大半辈子。
“那当然！…也说不上吧，但肯定比别人要更熟悉，不说这个了。”时光的声音起起伏伏，正在按油门褚嬴就觉得自己操控的不是电车，而是控制着时光音响的旋钮，“咱不聊这个了，怪没意思的，我问你个小问题啊，你相不相信命运？”
“命运？什么命运？”褚嬴未免觉得这人的问题驴唇不对马嘴，下意识地反问。
“就像是那种什么命中注定啊，灵魂转生啊什么的。”这么忧郁的话题似乎并不应该从时光的口中说出，只是他的口吻很是郑重，褚嬴不得不开始思考起了他是不是脑袋被棋盘夹了这个问题。
“你在说什么呢，几百年前科学家们就已经辟谣过了。”褚嬴叹了口气，“每个人的时间只有一次，生活也只有一次，没有死而复生，也没有什么转生转世，这都只是几千年前流传下来的童话故事而已。”
“童话故事吗…也不是没有道理。”时光沉默了下来，电动车还在往前行驶，褚嬴的长发被有些凄厉的风吹得纷乱。他在主干道的尽头转弯，拐进了一条被荧兰色路灯点亮的巷子里。他的身边有着直入云霄的建筑物，它不像是形状规整的摩天大楼，更像是一种由集装箱堆叠起来的产物。时光在电动车停稳之后从棋盘中再次现身，他看着这片被蓝光点亮的大箱子，不由自主地开始感叹这个一千年后的房子看起来真他娘的省事。
“你家住在这儿吗？”跟随着褚嬴的步伐，时光站在了一块有些锈蚀的钢制平台上。褚嬴牵着自己的电动车，才是操纵起这块可移动的平台来。时光顺着目光往下看，现在这个城市已经踩在他的脚下了，他们晃晃悠悠的上升，然后在一个小小的“箱子”前停了下来。
“我家就在这儿，我一个人住。”褚嬴把电动车推进了自己居住的箱子，时光紧随其后，他的目光扫视着这显得空旷的房子。
褚嬴把那块木制棋盘放在了桌子上。这间屋子实在是光秃秃的，时光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棋盘棋桌，也没有看到应该摆在书架上的棋谱，这里仅有的家具就是摆着棋盘的桌子和一张床，以及安装在墙壁上的大屏幕。
“这是电视吗？”褚嬴刚刚在床上坐下，墙上的屏幕就亮起了光。时光看着显示着时间的屏幕好奇的问，“你那么喜欢看电视吗，怎么家里只有那么大一个电视。”
“这是全息交互屏幕，确实有电视的功能。”褚嬴伸出手摆了两下，屏幕上的内容就从简单的显示时间变为了花花绿绿的歌舞节目，他并不喜欢这样闹腾的娱乐方式，于是再度切换频道，找到了正在热播的电视剧，“不过我们日常生活几乎都要靠这块屏幕，上课完成作业，联系人通话视频之类的，包括书刊杂志也要在屏幕上订阅阅读。”
“还挺方便啊，在家里就能定杂志看漫画，我以前为了买漫画得跑好几个报刊亭，怕被我妈抓着还得半夜打手电偷偷摸摸地看。”今日几小时的所见简直刷新了时光对于科技和社会的认识，他坐在桌子上看着他并不能完全看懂的电视剧，兴奋地指着屏幕，“你别告诉我你下围棋也要用这个屏幕啊！方便是方便，但就是特别没气氛。”
“正好我想跟你说这个事情。”褚嬴的表情再度变得纠结，他还是要面对这个会让他觉得痛苦的现实，“你说你会出现…是因为有什么想做的事情需要我去帮助，是吧？”
“作为回报我能教你下棋！”时光点点头。
“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但要不太困难，能帮你我肯定会帮你。”褚嬴无法抬头直视时光的眼睛，尽管只是几句话的功夫，他能够感受到他眼前的青年如他一样，待围棋赤诚热烈，“我也不需要你给我什么回报，你要是觉得麻烦，也可以就一直呆在我家…虽然我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吧，反正你也不用吃喝。”
“你什么意思？”时光也不知道是装傻充愣还是真的没听懂褚嬴话中的言下之意，他语气急促的发问。
“意思是下棋的事情你可以不用操心。”就当是给自己下定决心，褚嬴这么想着，倒也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了口。
“你早说啊，我就知道你的水平肯定是不用我教，要不我现在就跟你下一场领教一下？”褚嬴这会儿倒是相信了时光确实是有那么一点迟钝。
“我是说我不下围棋。”褚嬴说。
“你别害怕啊，我知道我是你偶像，我这人可不怕输啊！输了也……”时光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滔滔不绝，褚嬴觉得自己仿佛的在对牛弹琴，本就有些烦躁的心情更加不安。
“我是说我不下棋了。”
“你再说一遍。”
时光的口吻不再像刚刚一般活跃，他死死地瞪着褚嬴，仿佛在看着什么失心疯的神经病人。他的目光里有不可置信，还有着歇斯底里，好像刚刚所有的自来熟和和蔼都只是他装出来的表象。不知为何，褚嬴在这个本应是陌生人的青年面前，因为说出了“不下棋”这种自暴自弃的话语而完全抬不起头来。
“你刚说的没错，我确实得在这个屏幕上下棋。下棋需要订阅相关的功能，你看我在垃圾堆里把你翻出来，又住在这么个地方。”褚嬴只能好言好语地开始解释，“这个月又要交学费，我连学费都凑不齐，根本没法再订这个功能了。”
“你现在有棋盘了，你可以用棋盘下棋了啊！”时光指着他所居住的那块棋盘焦急地说，“是破旧了一点，但我们可以一起修修……”
“你不明白！现在没人用这个下棋！围棋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不可能用这个棋盘和别人下棋！”说到激动时褚嬴的语气也重了起来，他不自觉的提高音量，比起说服时光他更像是在说服自己，“我说不下了就是不下了，这和你也没关系吧。”
“我不许！”时光所发出的声音近乎于一种怒吼，这把低着头的褚嬴吓了一跳。他再去看时光的表情，青年尚带着稚气的脸上有着震怒与讶异，眼中瞬间泛起了泪光，好像这是什么比死亡还要不可接受的事情一样，“没人能再跟我说不下了这三个字…尤其是…”
时光吸了吸鼻子，后面的名字被他硬生生的憋回了肚子里。
TBC
